平凡中的不平凡

文/婉容

  民國50年,有一個身軀弱小的女子,才八歲而已,每當假日時卻會主動洗一家子的衣服(家裡有七個人口),打掃環境,在那個物質缺乏的年代,她體貼的幫母親做她能做的每一件家事,其時她是家中唯一的掌上明珠。

  在她小小的心靈裡,沒有委屈,只有認份,所以她從不覺得辛苦。

  在她的記憶中,一年裡,總見不到幾次父親,而每當父親回家時,見到是暴力和血腥的畫面,母親的嘮叨,得到的是父親拳頭的回報,父親不在時,母親的心情就像不定時炸彈,三不五時,三字經就會無情的落在她的身上,讓小小的她總以為自己是撿來的小孩,也幻想著有一天能與親生父母相見。

  八歲才上小學一年級,但從沒上過幼稚園的她,老師講的國語就像鴨子聽雷,不知道在說什麼?第一天放學回家就哭著跟母親說,不知道要怎麼寫作業,不識字的母親拿著鉛筆幫她描作業,描完了之後,她又趁著母親沒注意,用橡皮擦全部擦掉。

  曾經有一次,她在下課時間,獨自坐在蹺蹺板上,一個不知名的高年級男生,從背後重重的捶了她一拳,回家後洗澡時才被母親發現背上一片烏青,氣急敗壞的母親,找了隔壁的叔叔到學校理論,才發現兇手只是打錯人。

  小女孩一天天長大了,又認真又聰明的她,功課非常優異,成績總在班上三名之內,不管是參加畫畫或寫字比賽,也常常拿到第一名,深獲老師們的喜愛,也當過無數次的模範生,但同時被嫉妒,被捉弄也變成她一輩子的夢魘。

  小女孩變成女人了,長得十分平凡的她,總幻想著會變成美麗的公主,也幻想著有男人將她捧在手掌心裡,但這對她似乎只能是個夢想,後來,她死心了,當她領悟到那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時,她試圖改變自己,她就要與男生平起平坐,作所有男生能作的工作,她發現自己潛能無限,不輸給男生,她終於快樂起來了。

  你認為這是一個虛構的故事嗎?不,請不要懷疑,這個女孩雖然早已變成一位老人,但她仍然活在你我身邊,只是匆忙的你是否曾放慢腳步注意過她,雖然,她是那麼的不起眼,讓你我幾乎都忽略了她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