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生命線徵文比賽-國中佳作獎」無常

海星中學國中部/林郁綺

  消瘦的臉龐、暗沉的眼袋、面無表情的臉孔、神智不清的舉動,令人不禁顫慄的景象,就出現在我眼前的病床上,他是我最深愛的親人。

那天清晨,阿公和阿嬤一如往常般進行晨間的散步,阿公的腳步快慢不一,倏地間失去了平衡,摔了一跤,摔斷了前排的牙齒,摔傷了前額和右手背,處處都是瘀青,這一送進醫院就是加護病房的觀察,值得慶幸的是,沒有大礙。

隔沒幾天,親人們就如同天堂掉入地獄。阿公沒有了表情,失去了理智的行為,開始怪異,他正是醫學術語中所提及的失語,失去了說話的功能,因為那該死的摔跤撞傷了他的大腦,一切從零開始。

從頭學起,語言訓練、針灸、複診,深怕失去阿公的阿嬤,不辭勞苦的只為他能想起陪伴多年的老伴。不知道是什麼魔力改變也加快人類本生的復原力,阿公恢復的比預期的還快。阿公娓娓道來的說著,在腦袋空轉的這一個月多,他對任何事情都毫無印象,就好像空白了一個月。在這短短的一個月對我們是如此的漫長,對阿嬤更是種痛苦的折磨,我們的名字不被阿公所記憶,他無從知道我們是誰,更忘了最親近的老伴姓什麼,一切都是那不經意的跌跤所引起,這一跌,雖然是復原了,但在那一個月的漫長等待卻是我們難以復原的驚嚇。

  一切回想起來,就像是一場惡夢,對阿公來講,是一段毫無記憶的空白頁。無常就像是一隻失翼惡魔,因為失去了一邊的翅膀,憎恨嫉妒我們這些得到幸福的人類,因為我們不夠珍惜所以他毫無顧忌的奪取,是遺憾也是活該。

人生,不就是許多的「無常」所安排的橋段嗎?我們難以預料他的出現,也難以完美防範,人們明明知道這點,卻仍然有人持續醉生夢死、沉淪於非現實的生活,不敢面對障礙,設法加以突破,這是人類的通病。幸好是病不至於是絕症,更應該活在當下,好好把握幸福的每一時刻,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