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佛洛依德大師的一封信

文/葉寒青

敬愛的佛洛伊德您好:

  您不只是一位偉大的哲學家、心理醫師,也是精神分析學派的創始人,您在心理學史乃至整個西方社會歷史的重要地位,至今仍是無庸置疑的。您的影響力有多大呢?曾有人做過統計,在美國1950年之後出版的16本心理學史書當中,以柏拉圖、亞理斯多德以下18位曾在西方心理學史上有貢獻的歷史人物為對象,計算他們的名字在這些史書所提及的頁數,而「佛洛伊德」這個名字的頁數,佔了所有提及心理學家名字頁數的第一名。

  而美國心理學史家波林曾寫道:「誰想在今後三個世紀內寫出一部心理學史,而不提佛洛依德的名字,那就不可能自詡是一部完整的心理學通史了」。不止在心理學,對於整個西方社會歷史,佛洛依德也是個具有重大影響力的歷史人物,您的「夢的解析」一書,曾被譽為「改變人類歷史的書」之一,以上這些都足見您的歷史地位。

  佛洛依德理論的主要觀念以及貢獻大致有以下數點:

一、以潛意識為基礎的人格結構學說:雖然您並非首先提出潛意識觀念的人,然而您卻是獻畢生之力從事潛意識科學研究,又發展出一套詮釋潛意識技術,並且促使潛意識的觀念深入影響到西方文化各個層面的第一人。而以潛意識概念為本的人格結構學說,更是佛洛依德學說的核心,並且至今仍是心理學上解釋人格時,所採用的主要基本理論之一。早期您主張人的心理乃是由潛意識、前意識以及意識所構成的;到了晚期,您又修正其學說,提出了著名的由「本我」、「自我」及「超我」所構成的人格結構說法。指出了人的言行暗中受到非理性的潛意識之影響甚鉅,並非如以往所想像的這麼理性以及自由。

二、提出本能論以及童年經驗對於人格的影響:「本能論」是佛洛依德人格理論的動力學基礎,認為人具有兩種本能,一是生之本能;一是死之本能,這兩種本能作用相反,卻同時並存,這兩股力量乃是構成人行為的原動力。您對於本能的看法,提出了與傳統不同的新見解,認為本能不只是生物的、先天的東西,還包括了早期經驗的沈澱物—-由此強調了童年對於人格成長的深刻影響,成為發展心理學的開創者。

三、對於心理治療的貢獻:您從本能決定的觀點出發,認為人的內在並非和諧的統整體,內在的人格結構間(本我與超我)會不斷地拉扯、分裂與衝突,從而產生種種不適,甚至因此而產生神經症。您以焦慮論(anxiety theory)來解釋這些神經症的病理,認為「自我」是焦慮的根源,而一切神經症的基礎,均存在於神經質焦慮,以及焦慮的存在是因,其他的症狀則是果。並提出自我防衛機制的說法,來說明人如何處理這些焦慮。這些學說,對於人類心理衝突現象的說明以及分析,提供了一套完整有系統的理論,對於人類心理學的貢獻非凡。並且由此發展出一整套突破傳統醫學模式的心理治療技術……現代心理治療學說中,大半皆源出於精神分析學派……足見您對於維護人類心理健康的巨大貢獻。

四、性慾論:您把人的一切問題,都歸因為性的問題,「性」是佛洛依德精神分析理論的基石。在您所處的維多利亞時代,社會上以傳統禁欲主義為尚,瀰漫著道德偽善、壓抑人性的風氣,您的性慾論觀點,實是對於時代的一種反動,而且是對於人的自然本性和權利的一種捍衛,具有思想上進步的意義;而同時他將性的問題作為科學研究的對象,對於性科學的發展,具有開創性的學術價值與意義。

五、夢的解析:有人認為,「潛意識」、「性慾論」以及「夢論」是佛洛依德理論的三大支柱之一。其實世界古文明的傳統中,夢境一向都是頗受重視的人生課題,各民族均有一套對於夢的詮釋之道。然而在19世紀的西方理性主義思潮下,對於夢境卻是採取著藐視的態度、斥之為無稽之談,直到您的「夢的解析」一書出世,指出了「夢是通往潛意識的大道」,才改變了西方人對於夢的輕忽心態,開始願意正視「夢境」的課題,以科學的態度進行夢的研究。因此雖然今日學術上對於夢研究,並非只限於您所提出「夢是願望的滿足」這個命題,也非只採用您所發展出來的解析方法,然而這些研究的開端,必須歸功於您的開創性理論。

  我個人對您的認識,起初只是在歷史課本上看到您這位偉大人物及偉大著作,但在研讀了您有關人格及心理的多項理論與學說,才深深了解到原來在人類的自我世界裡面也有很深的奧秘。一般人以為夢境只是人類逃脫現實,而幻想出來的虛構世界,也許在人類腦海裡,夢的世界是ㄧ切都有可能發生的存在。

  對於人格發展的4個階段,我個人同意您所提出的口腔期、肛門期、性蕾期、潛伏期等,但仍應包括生理成長的歷程、挫折、衝突、威脅等4種主要緊張來源的反應。您的學說理論認為,觀看一個人的性格決定於6歲以前,我認為並不完全同意,還要看事後成長過程中的環境因素,也許成長過程受到某種刺激,而大大改變了一個人的原有性格。最後我還是要感謝您的許多學說理論,帶給後人研究哲學、精神、心理學方面無限的偉大供獻。最後

  敬祝

天國快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葉寒青 敬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