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帝的部落~泰雅故鄉司馬庫斯:豐富生命之旅行

文/柯綠蘿

「司馬庫斯」位於海拔1,500公尺的高山,是新竹縣最遍遠的泰雅族部落。因為地點深僻,居民人數較少,早年沒有提供電力,入夜後部落裡一片漆黑,外界一度以「黑色部落」稱之。

**它的源起傳說: 「司馬庫斯是尖石鄉最深山的部落」部落發展協進會印製的摺頁上如此描述,這裡的起源是一支由馬庫斯(Mangus )率領的隊伍,從南投埔里一帶跋山涉水,在雪山北支稜的東泰野寨山附近落腳。後世為了紀念馬庫斯這位英雄,便將部落命名為「司馬庫斯」(Smangus )。(以上取自網路)

九零年曾隨著加拿大修女至尖石鄉新光部落,參加教堂落成的彌撒,蜿蜒陡區的山路,感覺就像即將到一處世外桃源,那時候,才對尖石鄉的部落,稍具瞭解但也留下特別印象。

看到部落族人的建築工法與待客之道,總是會讓人驚嘆,記憶猶深,和族人輕鬆的對話,放鬆腳步走在部落,更是我那兩年總會跟隨修女去幾趟最喜愛的旅行之地區。

將近十年的時間,修女也早已回加拿大了,但是,尖石鄉山上的部落,我依然深愛著它們。今年,我就把司馬庫斯列入家人春節深度旅遊的首選。兩部車五個人,就在大年初三至初五,同遊尖石鄉新光與後山泰雅部落 ~司馬庫斯。

冷颼的溫度讓山中村落似乎也沉寂許多,山林的綠也被午後的灰色調塗滿,從車中往外望去,陡峭的山路漸漸拉遠了山的層次,渺渺的吞吐雲霧氤氳,輕盈地瞬間佈滿整個山區,一處能讓都會人滌慮塵世喧囂,尋回簡單原味的生活就在眼前。

部落道路轉角處,不是立著木雕,就是手刻的路牌,充滿樸拙趣味。蜿蜒路旁保留原始自然,沒有過多開發的山徑,部落裡,傳統泰雅木雕,簡潔部落木屋,襯托出部落的素雅力量,蘊藏的是一種神秘的文化。(這是我每次進入部落就會感受到的衝擊。)

**原味的待客文化:住宿主人為一對泰雅65年次的夫妻,傳承住民最豪邁的待客之禮,夜晚的冷是平地人無法檔的,所以主人邀請客人進入一間用竹和木築起的一間取火室,一塊塊的生豬肉串起,直接在取火的煙囪底下燒木材的凹槽內烤熟,肥滋滋香噴的肉塊,是主人招待客人的重要禮節,客人一定要吃它幾塊,以示接受主人的熱情,(不過也讓我的腸胃不適一整晚,但那熱誠招呼的情誼至今超難忘)。主人和我們閒聊之際,他的老婆應觀眾要求,答應唱首泰雅情歌,清亮高亢的聲音迴旋在這間竹屋搭蓋成的取火室內,我們目呆著紅紅爐火,耳中飽響著天籟之音,雖然,我們都不懂泰雅母語,可是那真的會讓人感受到震撼,心頭抖顫,有點想落淚,那是感動人心的泰雅之音,純淨無邪。

共存共榮共享的部落文化:

現在山中的連外道路早已開通完善,由新竹內灣出發,還要經過3小時蜿蜒山路,才能抵達尖石後山司馬庫斯部落。因為早年巨木群發現後所帶動的觀光產業,竟成為部落餐廳和民宿業相互惡性競爭。

部落頭目、長老們經過長達10年的聚會討論,決議回到原住民傳統共存、共榮、共享的社會價值觀,以部落共同開發的方式來經營司馬庫斯,建立傳統泰雅文化的部落,維護土地與天然環境,永續司馬庫斯成為美麗淨土。(取自網路的一段)尤其,在部落入口,有一塊橫木板上寫著「無菸社區」,所有族人和遊客都要謹守,(其中,還包括不酗酒不吃檳榔的規定,這是民宿主人告訴我們的各部落都要遵守的)。

共存共榮共享,當地人這麼解釋,也就是說凡居住在部落裡的每一個成人,都要在社區內工作,不論停車管理員或餐廳廚房的事務,或是服務中心的工作人員等等,都要擔付一種職務與對社區的責任,如此,部落中個人或家庭才能享有共同的資源,否則,有可能連子女的教育費都無法得到。總之,部落在自給自足之外,為使部落觀光產業在現代和傳統中保持平衡,也能夠堅守著泰雅文化與傳承;因此,共存共榮共享資源文化,是司馬庫斯落實生活的最佳明證。

司馬庫斯部落,讓人在深邃原始的山林中,在清晨微曦的步道上,在寧靜享受晨冬的時刻,可以找到自己最原始的內心和最質樸的動感。漫、慢的步行,體驗部落靜寂美景,順著步道上下,身體肌膚的冷度,卻抵不上心頭對這兒的熱愛。

即將暫別司馬庫斯,鏡頭裝進這裡的一樹一道、族人的生活畫面,泰雅文化在此的深度落實,泰雅主人夫妻那天生豪邁不造作的待客之道,部落的共享資源發揮的淋漓盡致,都在在讓我大開眼界!傳承祖先文化,在現代來講不是件容易的事,可想而知,部落頭目、長老們為何會花了10年的時間,找回祖先流傳的最具核心價值的部落精神。

我和家人在司馬庫斯的三天,感受上帝賜給這部落最美的禮物,自然,和諧,真誠,熱情,原味,讓在此的每一個人或家庭也深受其意,尤其,凝聚家人更為深情的一條親情之旅。我更相信便利的交通並不是吸引遊客前來的方式,深度的文化,自然原始美景,部落永續發展的核心價值,才是遊客不斷前來的主因。共存共榮的部落文化和山中的神木傳奇,自此永續成為上帝的部落、泰雅的故鄉-司馬庫斯。

後語:

豐富生命之旅行,以個人來說,它不再只是過自己的生活,而是跨出腳步,放大視野,讓自己融入多元的社群或族群中,讓自己不再侷限於框框裡,讓自己的內心,時時充滿奔放的喜躍,勇敢接受社會環境的多變,如此一來,將會發現原來自己,能夠輕而易舉面對生活挑戰。

豐富生命之旅行,以家人來說,它是緊密家人共享美麗生活的方式,它更是凝聚家人同心的快樂旅行;它給了家人一顆最有意義的種子,它開啟了家人更內蘊的親情,它提醒家人一定相互扶持,彼此牽手走過每一段不同的道路。